目前分類:禁咒師-初回版應龍詞 (4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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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嫘祖的想法不同。她去探望過皇儲,知道有不對勁的地方。她雖是個養蠶女官,但不是她能力不夠,而是她不願與人爭又沒有背景,所以才升不上去。她在本質上是個高超的天人,這也是為什麼炎山帝會將她嫁給雙華的主因。

但雙華憐她嬌弱,很少要求燕好。以至於婚後多年,膝下猶虛。

她的思路與子麟相仿,決心生下正常的皇儲。所以她含羞帶怯的主動,雙華雖然訝異,但畢竟是自己的妻,也無多想,只是更加恩愛。等他覺得有些奇怪時,嫘祖已經懷了身孕。

但他的狂喜沒維持多久,嫘祖已經莫名流產了。

看著躺在病床慘無人色的嫘祖,他的怒氣高漲,轉身衝進玄的宮殿。「…我說過不准碰她的!」

幾年未曾交談,開口就是惡言。玄冷眼看著他,「反正就都是我下藥,我惡毒,可以嗎?你有什麼證據?」

的確沒有。但跟她絕對脫不了干係。「我恨妳。我生平第一次恨一個人!我恨妳把我的人生搞得一團糟,甚至生下不完整的天柱!我就是完整的天柱化身,妳毀了我然後去弄一個不正常的皇儲!」

「有人告訴我嗎?!」玄也爆發了,「反正什麼都是我的錯,什麼都不用對我解釋不用跟我說!我是監管天柱的巫神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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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實上,他不記得發生什麼事情。

等他起身時,玄躺在他身旁,一絲不掛,眼神兇猛的注視他。他茫然的回看,發現內息空空盪盪,像是被掏空了內臟。

雪白被褥中有灘觸目驚心的血。那淡淡的腥味讓他內息強烈翻湧,強烈的嘔吐感幾乎鎮壓不住。

「你將納我為西宮。」玄的語氣冰冷,「我將產下皇儲,是為天柱化身。」

…我就是天柱化身。雙華翻身下床,卻覺得天旋地轉。我做了什麼?她又做了什麼?

「你酒後亂性,想要始亂終棄麼?」玄的聲音提高,隱隱有著勝利的況味。

雙華心下一片冰冷。不管是用什麼手段、或中了什麼毒計。他違逆了許下的諾言,他違背了嫘祖的信任。

滿身冷汗,他整衣強自鎮靜。「…告辭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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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他隨女媧去晉見夫人,平息夫人的怒氣。他將自己的計畫告訴夫人,因為悲傷憤怒而雪白長髮的夫人茫然的抬頭,「…孩子,這是你的一生。你不知道天帝的生命有多長…你要用這漫無境界的一生徒刑去替代天柱?」

「…夫人,」他苦笑,「已經太多人死掉了。人類、眾生…我沒辦法看世界崩毀,一定有什麼我可以做的…我是彌賽亞。幸好我是。我會竭盡我的全力…直到我耗盡為止。夫人,請妳成全…」

最後夫人的確成全他。夫人挖下自己的眼睛祈求修改未來的結局。甚至身為天帝女兒之一的女媧終生奔波修補地維,甚至獻上自己的手。

他和這位天人其實不太熟。但這位尊貴的天界公主卻為人間勞苦終生,直到耗盡。

說起來,他的犧牲最輕微。他對著自己笑,落寞的。他甚至還有機會將初代招回來。他很了解初代,他知道執拗的初代很有可能成為惡靈厲鬼,以毀滅天人為唯一職志。

最愛的人居然成了一抹幽魂,含著極為強烈的怨恨,離惡靈只有一步。他痛苦得心幾乎要碎裂殆盡。

「你招我做什麼?」心灰意冷的初代惡聲,「且容我去成了惡靈巫妖,殺盡天人才是好呢,招我回來做什麼?」

他的心好痛,好痛好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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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和子麟感情很好,像是異族兄妹…或者說是兄弟。

這隻身為未來族長的少女麒麟,天真無邪到接近不可思議的地步,白長了兩百年的歲月。

「我說啊…」雙華喘著問,「阿翱到底說了什麼,妳一傢伙折了人家的翅膀?」

阿翱,是金翅鳥族長的長子,長得英俊瀟灑,又有皇族的傲氣。

「那傢伙有病啦。」麒麟不太高興,「他說,『子麟,妳好可愛唷~可愛到好想吃掉妳,從頭吃到尾,一點點都不剩。』還舔了我的臉試味道!你說我不打他要打誰?他居然想吃我欸!不想想我們一起玩到這麼大,居然罔顧交情想把我吃下肚!最過分的還不是這個,我打折了他的翅膀,他還要他爸媽來提親…這王八蛋!娶進家門方便蒸煮炒炸嗎?!」

「…我猜他的意思是,他喜歡妳。」但總不能告訴她真正的意思。真的告訴子麟,阿翱是想拐她上床,可能不是折隻翅膀可以了事的。

「把人吃下肚會是喜歡?!」子麟叫,「那我把他宰了是不是愛死他?」

雙華張著嘴,不知道怎麼解釋。他們已經到了子麟家門口。這位瀟灑的麒麟姑娘正拿寬大的袖子搧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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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次見面的時候,他還是個嬰兒。

他的父母恭謹的抱著初生的他,跪在列都的河邊,正在等待都市管理者初代的命名。

這是極大的榮耀。原本命名是尋常村巫的工作,但這孩子出生得太急,居然在跨越列都前的大橋就臨盆,剛好經過的初代伸出援手,在曠野中生下了這孩子。

既然有緣。初代說,那我就替他起名吧。

她安靜下來讓靜默蔓延自己的身心。而月滿大地,天上河流,雙華相映。

「就叫雙華吧。」她說。

沈靜中,初生的孩子卻睜開眼睛,盯著初代不放,咯咯的笑了起來。

「…初生就這麼愛笑啊,小朋友?」初代輕撫他的額,「願你一生都不忘此刻的喜樂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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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弱的儒林突然要娶一個來歷不名的姑娘時,在徐家引起軒然大波。

徐家是書香望族,從日據時代就是如此。他們家不是學者就是醫生,在地方擁有大片房地產和威望。這個總是不婚的長子,大家都以為是眼界高,卻沒想到他會娶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女人。

她自稱孤兒,無親無故。但退燒的儒林看到她就尖叫一聲,將她緊緊抱住,並且宣佈非她莫娶。

在五○年代,門第觀念依舊非常濃厚。徐家家長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兒媳婦,逼迫不成,憤而和徐儒林斷絕父子關係。雖然不至於施壓到讓大學解聘儒林,但他因此晚了好幾年才當上講師。

但這些壓力和損失,對儒林來說,簡直比不上塊壓克力板的重量。他欣喜若狂,簡直要神經失常。在還沒有成親,兩人還分房睡時,他常常半夜跑去疾敲釋慧的房門,直到她開門,他才緊緊握著她的手,淚如雨下。

這種患得患失的狀態持續到他們成親、孩子都五六歲了,儒林還會半夜跳起來,扳過釋慧看很久,才能夠躺下去再睡。

徐家直到孩子出生才跟這對夫妻和解,而釋慧的虔誠向佛也讓他們緩和,並且接受這個總是心平氣和的兒媳婦。

他們的婚姻關係維持了四十年,生了兩個孩子,長子二十二歲就成家,第二年,他們就添了孫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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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*

和他見過幾次面,釋慧有些困惑。

其實並沒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,只是一些非常瑣碎的事情。儒林說了一大堆人間的事情,像是他買了最新出廠的電視,還有群星會的歌。最近他買了很多黑膠唱片,還跟她講解唱盤長什麼樣子。

更多的是關於他短暫的一生。比方說他大學畢業後留在學校當助教,現在正在拼論文,有機會成為講師。還有他們實驗室裡頭的種種趣事,甚至對她說明相對論和許多聽不懂的方程式。

說到興起,他一面口沫橫飛的說,一面在地上不斷的畫著一大堆奇怪符號。等驚覺時,他才訕訕的停下來。「…妳覺得很無聊吧?我真不該拿這些來煩妳…」

「不會。」釋慧輕笑的搖頭,「你說得時候非常開心,我感覺得到你的情緒。」

他不好意思的拍拍膝蓋上的土,「…大家都說我是書呆子。」

「書呆子有什麼不好呢?這是你的人生,你快樂最重要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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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*

就在晒製研磨香料的時光裡,一日日一月月過得極快。她也幾乎要忘記這短暫的邂逅。

但某日,她專心一致的秤著香料,準備混合在一起焙乾的時候,突然聽到她的小院傳來匡啷啷的大響。

她急起身,走出去看看,發現儒林打翻了好幾籮正在陰乾的香草,鼻青臉腫的坐在地上。

他慌張失措的四下張望,看到釋慧,欣喜若狂的,「我成功了,我成功了!」他仰天大笑,抓著釋慧的手跳上跳下,「我終於到了!我又見到妳,見到妳了!」

釋慧微張著嘴,只能將他拖入屋內,懷著一種不可思議的心情,在屋內佈下紗蘿障。

這是一種幼年學習的法術,經過幾千年的修行,成為非常堅強的結界,足以隔絕人氣。她真不該這麼做,雖然不算違例,但也相距不遠。

「…你看過我的真身了呀。」而且還深刻的體認到他的恐懼。人類畏蟲蛇極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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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前侍奉數千年,她依舊只是文殊菩薩的侍兒,許多同修都為她抱不平。

但這位平靜到幾乎面無表情的蜈蚣精,卻不覺得這有什麼。畢竟她虔誠於佛法,並不是希冀成仙成佛,而只是單純的為了佛法精深而感動。所以,能夠成為文殊菩薩的侍兒,並且能親聆世尊的教誨,她已經如願以償。

她唯一的困惑是,為什麼世尊特別不讓她出家。

「妳時候未到。」世尊笑笑的回答。

她也平和的接受了這個答案,並且靜靜的等待她的「時候」。只是她不知道,這個「時候」,在她原本光亮無塵的心底,留下最鮮明的一筆,並且永難磨滅。

***

作完早課,她提起藥籃,往須彌山的方向去。

她準備去須彌山下,被稱為「寂海」的廣大草原。正是許多異草奇花茂盛的時節,採擷這些花材,然後煉製成香,是她的工作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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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*

時光對她的意義幾乎沒有,她是創世之父親手所造,即使是失敗品。在許多美好都消失的艱苦人間,她這個真身可怖的吟遊詩人,依舊彈著月琴,唱著故事。

一路唱到國號漢的中原。現在沒有人稱她吟遊詩人,而是叫她盲歌姬,但她不在意這些稱謂。她是非常古老的生物,古老到親眼見過悲傷夫人和初代,見識過最美和最壞的無數歲月。

她依舊擁有少女般的外表,幾乎籠罩整張臉的蒙首,依舊露出秀氣的下巴和粉嫩的唇。

她就這樣奇裝異服的出現在鄉鎮,唱著讓人動容的美麗故事。她的美麗和故事吸引了一個年輕史官。

「我叫談。」年輕史官心跳得極快,因為她那粉嫩的唇和奇妙卻真實性極高的歷史故事。

微微一笑,「我叫龍史。」

他們很快的成了莫逆,談被這個瀟灑的姑娘吸引住了,甚至神魂顛倒。她幫助談整理史籍,他更因為這個奇異姑娘的博學廣聞而傾慕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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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世界還很年輕的時候,初代才剛破百歲,列姑射島依舊光輝燦爛,創世者理性尚未棄世。

遙遙和列姑射島相對的,是太始之初--創世者的居處。海潮洶湧,常常捲帶一些奇模怪樣的屍體隨波逐流,肢體不全的散在沙灘上。

這是創世者的殘忍興趣。雖然是這樣偉大的存在,但在精神之母離去之後,他的行徑越來越乖僻荒誕,開始創作一些奇怪的複合生物,然後隨意毀滅、扔進海裡。

但初代卻只是沈默的收埋這些可憐生物,沒有說什麼。對於世界的父親能夠說什麼呢?只能替這些不幸的異形死者祈求冥福罷了。

身為列都管理者,她原本可以遣人來收埋。但她希望為他們作一些什麼,即使只是葬禮。

她將他們集中在一起,海浪輕吻著她繫起裙裾的雪白小腿。正要用炎火超渡這些死者時,屍堆裡伸出一隻佈滿鱗片的手,抓住她的小腿。

皺緊秀眉,她將那隻手的主人拖出來。那是一隻骨碎筋折的可憐生物,有著類似女人的上半身和巨蛇的下半身,但稀疏長著粗糙的肉刺,尖端鋒利的像刀子一樣。

綠色糾結的長髮,瞳孔只是一條線,並且向外突出,鼻子只是兩個洞而已。裂到耳邊的嘴裡長滿鯊魚似的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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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她的死嚇到妳,所以妳說什麼要回族理事,甚至『賢慧』的幫我找個漂亮能幹的續弦,對不對?」
「…你幹嘛不娶她呢?她很好。」
「妳是白癡?我只要我的妖怪娘子!哪怕她是個沒用的膽小鬼,不敢替我送終,怕我死在她眼前!」

你怎麼會知道聖獸人妻的心情?

「我是怕啊,我非常非常怕!你怎麼不想想我的心情?」子麟大叫。
「…妳一生都像小孩子,幾千年了都長不大!妳習慣的人事物就不想放棄害怕別離!妳做什麼怕?反正妳是為了族人才嫁給我,我死了妳不就自由了?妳怎麼不往好的地方想,就這樣把我一扔了事?妳知不知道妳走了以後我過的是怎樣狗一樣的日子!?」




子麟怔怔的望著他,一股傷心和憤怒湧了上來。這混帳老公,殺千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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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直很愛他的妖怪娘子。雖然她家務一竅不通,雖然她總是嬌懶得很,雖然她老愛闖禍。特別愛整為富不仁的富人和地痞流氓,甚至整到貪官汙吏去。

但他一直,非常非常愛她。就算她連醬醋都不會分,燒了條酸斷腸子的紅燒魚,然後哭得像是世界末日,他還是乖乖的吃下去。

他愛她的坦率和誠實,她的正義感和小小的使壞。家徒四壁,她笑嘻嘻的採山菜,努力洗著老洗破的衣服;他當了官,有了錢,她還是笑嘻嘻的爬到樹上採桑葚,剪著可愛的窗紙。

富貴和貧窮都相同,他那豁達的妖怪娘子。

所以他才介意,特別介意。

春寒更深。連他都有點冷侵侵起來。在風地裡哭,明天她一定會鬧頭疼。

「…別哭了行不行?外面人家傳,麒麟族長多英明果斷,不讓鬚眉,流血不流淚。他們是不是看到妳的影分身啊?這不實的謠言到底是誰傳的?…」

「我在外頭硬挺,打落牙齒和血吞,在自己老公面前哭不得?要你管要你管要你管?」她哇的一聲,乾脆嚎啕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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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漸深,春寒越發迫人。一曲終了,甄進看著子麟一身單薄,悶了起來。

「…下官也該去忙了,族長請回吧。」回去多穿幾件衣服,千百年來,愛美不怕死的性子都不改,到底是怎樣?

子麟沒好氣的回嘴,「你要忙什麼?今天你排休。」

甄進一時語塞。「…族長大人也該有自己的事情忙吧?」

「今日我排休。」子麟乾脆的回答。
「哼。」甄進冷笑一聲,自言自語,「妳也捨得排休是吧?妳不心底唯有你們麒麟族方是大事,一切都可以放諸腦後?妳也捨得放下一時半刻?」

「我就知道。」子麟冷哼,「你惱我這幾千年,橫豎就是吃我看族裡比看你重的醋罷了。」
「鬼扯什麼?」甄進耳上一抹惱紅,「我甄進乃頂天立地的大丈夫,兄弟如手足,妻妾如衣服。我會為了衣服惱怒?笑話啊笑話。」

「誰穿我衣服,我砍他手足,是不是啊?」子麟一瞪眼,「慢說『穿衣服』,別人跟我近些說話你都惱怒。奎宿半開玩笑的跟我求婚,你把人家奎宿怎麼了?打得跟個爛豬頭一樣!你會被踢到雲府這個黑單位,還不就為了這個『私加械鬥』?若不是雷部老大盡力罩著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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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來越悶。子麟原是閒不住的人,這樣冷戰似的沈默,她老是投降的那一個。

「…老公,夠了沒有?你嘔了我幾千年了,還不解氣麼?」她半飄半飛的坐在空中,滿臉愁容。
「下官只娶過一次妻,拙荊還是個妖怪。不但是妖怪,還是醬醋不分的糊塗妖怪娘子。」甄進冷冷的望她一眼,「下官哪高攀得起聖獸的門第。」

子麟的臉孔紅了起來,由羞轉怒。「嫁給你的時候,就告訴你我不善家務了,不過燒壞條紅燒魚,你就記得那麼久!」

「哼。」甄進目不斜視的削竹子。「平生也只吃過那麼條酸斷腸子的紅燒魚。」
「誰讓醬醋顏色那麼像?」子麟豎起柳眉,「給你銀子去雇人,你偏動也不動!若是雇個廚娘…」
「那是庫銀!上面還有官印!想害我吃牢飯也不是這麼著的,要妳還回去,妳居然說妳懶!讓我擔驚受怕的埋在後院,我為官二十年,沒因這贓銀丟腦袋真是老天爺保佑,妳這個迷糊蟲、惹禍精…」
「現在又不是『下官』啦?」子麟扁了扁嘴。

甄進瞪了她一會兒,順了順氣,繼續削竹子。「下官僭越了。」他削了一會兒,「卑職說的是我那糊塗又迷糊,惹禍比吃飯還容易的妖怪娘子,不是族長您。」

妖你媽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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濛濛春雨。她張開美麗的眸子,凝視著檐下的點點滴滴。竹林哀淒的低吟,晨寒料峭,讓她很不想起床。

但今天,可是要探他呢。

挽了挽青絲,她自己溫湯洗臉。雖然說,她乃是一族族長,麒麟之首。但她從來不許自己驕奢慣縱,擺出一副驕傲臉孔。

不過就是個虛名兒,又比誰多個眼睛多幾隻胳臂?難道是扛過天縫過地、翻江倒海做了什麼大事業來?既然都沒有,憑什麼別人要這麼服侍著自個兒,難不成自己沒手腳麼?

因為她這麼著,所以族裡的貴女也不敢拿翹。在動不動侍女三千的天界,麒麟一族意外的樸素低調,也因此避開很多禍事。

但一開始,子麟是沒想那麼多的。她只是閒不住,沒辦法使喚人罷了。

梳妝完畢,她攬鏡自照。雖說不是多麼出色的人品,也將就看得過去了。
當然下了凡人類會驚為天人 -- 這不是廢話,她就是個天人,還是隻麒麟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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靜彤低頭看著一封信。這是她那瀟灑的孩子用紙鶴寄來的。他說他的修業告一段落,暫別祖父,想自己遊歷一段日子,順便協助紅十字會的作業,打打工。

明峰爸爸會氣死,他一直不准龍琬喊他爺爺的。

她依舊保持著少女的模樣。飲食玉膏和生育應龍,徹底改變同時喚醒了她稀薄的龍族血緣。她比一般人類長壽許多,也一直保持著年輕的模樣。

一開始,的確惶恐過。但龍環沒有丟下她,她也不能丟下龍環。

災變前居住在繁華的列姑射,她也曾經憂心煩惱過,龍環接觸了五光十色的人世,會不會因此染上繁複,並且發現更醉人、更原型的情人。

但她錯估了身為聖獸的他,含蓄而雋永的深情。

他們一直過著安靜的日子,從災變前到災變後。災變時,龍琬還小,他們實在不忍心拋撇他而去,所以沒去填地維。

但明峰看到他們時又哭又笑,不禁暗暗感到這樣的決定是對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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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。

寂然不動的龍環嗆咳一聲,流出眼淚,睜開眼睛。映入他眼中的是靜彤臉上潸然的淚,她放聲大哭宛如嬰孩。

龍吟不絕。

他轉頭看著鼓琴的青年,眼底有著困惑和了然。

將他從死亡深淵拖出來的,就是這青年吧?但他明明是個人類,為什麼身有逝去已久的父親遺物。

那是可以號令天下鱗蟲的如意寶珠。

「你是…」他的眼中充滿迷惘。

青年停了琴聲,亂搖著手,「我叫宋明峰。你可別叫我爸爸,我沒那麼老。」明峰不太好意思的搔了搔頭,「但你爸爸的確要我照看你們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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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在離應龍村很遠的岸邊降落,英俊輕輕放下兩個可憐的人,然後落地化身成美少女。

這些年她的能力穩定很多,已經不再是蛇髮了。

靜彤這才從渾渾噩噩中稍微清醒過來,呆呆的望了望妖鳥變成的少女,和那個從急流中將他們拉出來的青年。

但這一切,對她都沒有意義。她爬到氣絕的龍環身邊,抱著他冰冷的身體。

往下看,自己的心好像沒有了。只有一個黑漆漆的大洞,什麼都沒有。

龍環死了。他死了。她的心靈整個痲痹,完全拒絕面對所有現實。只是緊緊抱住龍環,將臉貼在他水溼的頰上。

那個青年要碰龍環,她瑟縮的抱緊,露出怨毒的目光。「別碰他。」

「讓我看一下。」青年眼中有種悲憫的溫柔,「未必沒有希望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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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第五章 蕩漾

一個年輕人,搔著頭,在應龍祠外走來走去。

在這個封閉的村莊,外人是種令人討厭的存在,來往的村民不免對他投下疑惑或厭惡的眼光,他很無奈,但也只能視而不見。

外觀上來說,他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,眼睛清亮,擁有一種如水的親和力。他並不亮眼,卻有著非常強大的存在感。如果仔細觀察他,又會覺得眼神中的清亮,似乎書寫了過多的歲月。

他叫做宋明峰,是當世禁咒師的弟子。因為某種緣故,他受託來尋找應龍族的少主,最後尋到這個村落,卻沒有任何線索。

我不是偵探的料子。他有些氣悶。偵探小說的主角多麼厲害,光用聞的就可以聞出有力的線索,他使盡力氣卻只讓村民不客氣的拿出掃把。

當偵探也是需要才能的。他嘆了口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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