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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六章

星期天是個亮艷的晴天。蒙著一點點霧氣,朦朧的藍空襯著微笑的朝陽。

漢霖望著天花板的水光粼粼,還沒睡醒的他發呆了好一會兒。他的頸窩有著輕輕的氣息……

他朝下看,眼珠子險些凸出來,鳳……鳳月……被他抱在懷裡,兩個人親密的相擁而眠,她的腿還跨在他的身上!啊啊啊……鳳月的身體……真是不可思議的柔軟,光滑的皮膚像是上好的綢緞一樣。

老天阿……如果讓舒爸爸知道,不打斷漢霖的腿才怪!

「早安。」鳳月揉著眼睛,眼神迷濛的看著他。喜歡賴床的她拿起漢霖當棉被蹂躪,整個人幾乎都縮到漢霖的懷裡。

哈哈……該怎麼解釋自己的心情呢?像是心臟乘著自強號狂飆,又像是靈魂乘了太空梭……

實在太刺激了!

「妳趕快給我起床!」漢霖狼狽的在她耳邊大叫,「妳這賴床的個性怎麼都改不了?」

他飛身一躍,跳進浴室裡扭開冰冷的水龍頭,把頭放在水底下沖。活到現在他才知道,自己真是熱血澎湃啊…… 

浴室裡傳出一聲聲可怕的吼叫,鳳月半睡半醒撐著臉聽,覺得很好笑。原來……原來漢霖對自己的身體有這麼大的反應喔?

她有點身為女性的自豪。或許沒有交過男朋友,但是,她的女性朋友們都交過啊。女孩子都喜歡聚在一起談自己男朋友,有時尺度十分限制級……她又是個好學又好奇的人,自問「知識」夠豐富。

等狼狽不堪的漢霖從浴室出來,頭髮的水滴濕了襯衫。他這樣……還真是可愛。

她在他面前站定,又頓了一下。「……你這裡有牙刷嗎?」

漢霖慌的幾乎把抽屜都拿出來倒,找了把新牙刷給她。等她進了浴室,他才猛然想到……

欸?她……她她她……她不回自己房間?!想到鳳月居然在浴室裡,用著自己的盥洗設備……

「漢霖,」她探出頭來,「我用你的毛巾可不可以?」
「不不不不可以!」他開始翻箱倒櫃,「妳妳妳有沒有一點常識?哪!毛巾!」
「謝了。」鳳月接過來,「我順便洗個澡,你不介意吧?」
「不介意……」不介意才有鬼!他一面塞著耳朵,一面唸著國父遺囑,隱隱約約的沖水聲……不由自主的幻想她在自己的浴室慢慢的脫下衣服……

不行了,光想到就要流鼻血了……拜託拜託,鳳月……在理智還能控制的時候,請妳一定要穿上衣服再出來,不要圍著浴巾就……拜託拜託……

浴室的門一開,他險些跳起來。看到鳳月穿得整整齊齊的,鬆了一口氣。

「頭低下來一點。」鳳月對他勾勾手指。
「幹麻?」問是問了,他還是反射動作的低下頭來。

鳳月攬住他的脖子,在他唇上響亮的一吻。「咦?好像不是這個樣子的……」她自言自語。

「舒鳳月!」受驚過度,他用力一仰脖子,險些把脖子給折斷了,「妳在幹麻?妳知不知道這樣很……很……」
「很怎樣?」她明亮的眼睛滿是狡黠,「國際禮儀呀先生,」她喔呵呵的笑了起來,「早安吻嘛。誰叫我跟你講重要事情的時候居然睡死了?」她揮揮手,「今天你要帶我去玩的,我要回去換衣服。」
「什麼重要的事情?」一大早就遭受一連串的衝擊,他的心臟要受不了了。
「好話不說第二遍。喔呵呵~」
「舒鳳月~」

***

「我說,鳳月。」漢霖站在滿是小孩亂竄的大門口,忍無可忍的問,「我要帶妳來玩沒錯,但是……」他指著門
口的手指發抖,「為什麼是好寶寶科學遊樂區?」

「咦?這裡很好玩啊。」帶著大草帽的她笑嘻嘻的,險的臉更小更純潔,「我們國小也來玩過不是?」

漢霖挫敗的嘆了口氣。對永遠長不大的鳳月講道理是沒用的。「幸好不在台北,」他喃喃著,「要不然妳一定又要去動物園。」

「你很了解我嘛。」她將眼睛笑成兩彎月亮,「走吧!他們又增加了很多好玩的東西喔~」

看她精力充沛的跑來跑去,漢霖笑了起來。她眼底的世界總是這樣的繽紛多彩,興味盎然的享受每一刻。

結果鳳月不愛雲霄飛車,反而在山訓場流連忘返,她不服輸的和漢霖比賽起來,「輸的人要請吃飯喔。」

漢霖拍拍額頭,這種幼稚園程度的訓練?他輕鬆的像是散步一樣,原本想讓她……但是鳳月一定會發火的。

悠閒的在終點看風景,回頭看氣喘吁吁的鳳月。其實她也算厲害的了,跟得上他這個特種部隊的腳步。

「好吧,請我吃飯吧。」他氣定神閒的笑。鳳月一點不服氣也沒有,「我該鍛鍊體力了。整天悶著養寶寶和小不點,身體都搞壞了……」她大口大口的呼著氣,「漢霖,你看,有人拿著槍欸!」

他全身都緊繃起來,的確有一隊穿著迷彩服的人手持著槍經過他們。

他的眼睛瞇細了一點點,那些槍……

「那是漆彈啦。」工作人員笑著解釋,「就像生存遊戲一樣,很好玩呢。只要你們邀到三十個人,就可以預約場地來玩啦。」
「漆彈。」他點點頭,「鳳月,我們回程也比賽好了。我讓妳十分鐘,妳如果贏了,換我請妳。」
「太輕敵可是兵家大忌喔。」她一骨碌得爬起來,「你請定了!」

看著她的背影,他拿出手機,「喂?堅冰?我在好寶寶科學遊樂區。這裡有隊玩漆彈的讓我很介意。嗯……他們的槍,太重了些。派個就近的人去查一下?」

很不錯的掩護。他望了望已經看不見隊員的方向一會兒,追著鳳月去了。

還是他請了鳳月吃飯。「今天真的好開心喔……好久沒有這樣拋開一切……」她的微笑卻漸漸模糊起來,「……漢霖,你對你的工作有沒有疑惑過?」
「怎麼突然問這個?」漢霖吃了一驚,細想自己哪兒讓她看出破綻。
「沒有嗎?你不是特別企劃部的?都是特別做些什麼呢?」
「唉呀,國防部拿來消化預算的啦,我們哪有真的在做什麼?不過就是資訊化……我做的也只是很小的部分,真的在做什麼,只有長官才知道。」他盡量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。
「……原來你跟我一樣,只有上司才知道整個計畫呀……」她悵然若失,沉默了下來。
「鳳月,工作上遇到什麼困難嗎?」她的樣子不尋常。
「沒有。」用力搖頭,「我的寶寶和小不點都很好。」她緊張的揉揉餐巾,「我剛看到李宗興才想到的。沒什麼,真的。」
李宗興?漢霖挑起一邊的眉毛。
「他跟那個美人部長一起逛,一下子就看不見了。」
他們約會會約在這種小鬼充斥的地方?真是奇怪的嗜好。不過,他們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撇到一邊。
畢竟兩個人能相守在一起不容易,他們都很珍惜。
***
「你說對了。」堅冰把報告遞給他,「這些槍有問題。」
「沒把他們扣起來?你想知道他們往哪裡去?」漢霖笑了起來,「很像你的風格。」
「且盯著他們。」堅冰沈思了一會兒,「下個禮拜外勤單位就結束國外的任務,準備回來了。因為屢屢出任務,我們這邊的進度緩慢下來。總覺得山雨欲來……
「同感。」漢霖覺得有些事情不對,但是他還串不起來。「總之還是小心些。」
盯梢了一個禮拜,發現他們的目標居然是園區電力的時候,還是大吃一驚。
「該死。」堅冰詛咒了一聲,「整隊出發。」
原本應該是個簡單的任務。對方的火力與隊員已經讓他們摸清了底細,應付起來輕鬆自在。
清點人數和槍械後,他們髭了口氣。卻發現鬆懈的太早了。
突然有人從陰暗的角落碎不及防的衝了出來,放了一記冷槍,堅冰應聲而倒,那個黑衣人後空翻躍回黑暗中,隊員無濟於事的掃射。
「夠了……堅冰的臉痛苦的扭曲,漢霖扶住他,驚恐的發現子彈居然打穿了防彈衣,在他肚子上開了洞。
「得送你去醫院!怏把車子開過來!」
「不行!甌堅冰緊緊的抓住他,「今天是禮拜六……又怎麼解釋槍傷?我們是曝光不得的!」
「回……回辦公室……」他忍住痛,汗水一滴滴的滴下來,「叫醫生過來診……」
的確。比起醫院,辦公室不過在前面的大樓,又有緊急醫療用的手術室,怎麼說都比去醫院快。
漢霖一把把他背起來,其他的隊員在旁邊掩護,他們匆促的跑近地道的出口,瞠目看著有車子非法停車在門上。
「幹!」隊員有人罵出聲音,幾時出現這台白目的車子?
「從大門!」漢霖往大門跑,「現在都半夜三點半了,沒人會發現我們的蹤影!」
他們匆匆的跑著,卻在轉角處碰到了人,雙方都嚇了一大跳。
「鳳月」漢霖簡直不敢相信,「妳三更半夜在這裡做什麼?」
她慌張的蹲下去撿一地的文件和光碟,「我才要問你們在幹嘛……」她的聲音漸漸的低下來,困惑的看看穿了一身迷彩服的隊員們,「你們在玩什麼?深夜裡穿這樣在公司裡跑?堅冰哥哥?!你怎麼了?」昏暗的燈光下,她看到堅冰染在漢霖身上的血。「你……」
一片肅穆中,有人握緊了槍。要殺她滅口嗎?
堅冰輕輕呼出一口氣,「噓……」他居然還笑得出來,「是漆彈啦。我扭傷了腳,所以漢霖才背我。」
「漆彈?」鳳月微偏著頭。「是呀,要保守祕密喔。」堅冰不好意思的摸摸頭,「我們分兩隊人馬,在公司裡玩生存遊戲啦。被公司知道了……上報到國防部,我們會吃不消的……」
「生存遊戲?」鳳月覺得啼笑皆非,「你們都幾歲人了,還玩這個?好啦,早點回家睡覺,真是的……」她笑起來,「被抓到就輸了嗎?那還不趕快跑?下次也要讓我參加喔……」
漢霖滿肚子的話想問,顧及堅冰的傷勢,他咬咬牙,決定明天再說。迅速的將堅冰背進辦公室,這才知道為什麼堅冰沒有大量出血。
他將手指頭插進槍傷裡頭,阻止出血。
「你不痛嗎?居然笑得出來!」漢霖急得滿身大汗,「醫生呢?!」
「塞車!」
「漢霖……」堅冰喚他,臉龐開始蒼白起來,「你來幫我止血。」
「我不是醫生。」漢霖大聲起來。
「……你曾經考慮過轉獸醫系,而且實習過。」堅冰的意識漸漸的模糊,「什麼設備都有,你動手吧。還有……」他甩甩頭,「你們聽好,不準去抹殺舒鳳月,聽到沒?她不會說的……」堅冰呼吸淺快,陷入昏迷之中。

「糟糕休克了!」漢霖趕忙急救,「準備動手術!誰有醫療經驗?」

有人怯怯的舉手,「……我……我念過一年放射線科……」

好極了,一個當不成獸醫的電腦駭客,和一個念過一年放射線的軍人。

「你總還記得消毒的步驟吧?不記得也無所謂明白嗎?」我說要什麼,就給我什麼明白嗎?」

是,他是幫不少動物縫過傷口,也獨立動過手術。不過,那是寵物,不是人哪!

「再催催醫生。」他做好了準備,「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。」

***

「你做得很好。」醫生拍拍他的肩膀,漢霖脫力的把臉埋在掌心。真是太可怕了希望不要再來一次。
「他不要緊了嗎?」虛弱的問。「我打開傷口檢查過了,幸好有防彈衣的緩衝,沒有傷到要害。子彈已經取出來,你幾乎把破裂的血管都縫合了。縫得很漂亮。」醫生對他眨眨眼,「你是個很厲害的密醫。」

「我應該轉去獸醫系。」他呻吟一聲,「這樣才不會這麼手足無措。」
「喂,你當我馬還是羊?」堅冰微弱著聲音,「獸醫?」

漢霖瞪了他一眼,「我縫豬皮一向縫得很漂亮。剛動完大手術你安靜點睡覺行不行?」

「不行。漢霖,這些事情不對勁。」堅冰困惑的說,「最後那槍才是重點。」
「你閃得掉的!」漢霖發起脾氣,「雖然我在你後面,也不見得閃不掉!」

堅冰把臉別一邊,不說話。

「他需要休養。」醫生拍拍漢霖。
「趕緊把他帶走別讓他出現在這裡。」他對著堅冰揮揮拳頭。
「是呀,我終於可以休假了。」堅冰嘆口氣,「朱漢霖是我的職務代理人,小陳,有什麼事情都跟他報告。」
「欸?!」漢霖瞪大了眼睛,看著高高興興去休養的堅冰,「郝堅冰!你連這種時候都要耍我!喂~」

一回頭,隊員笑嘻嘻的看著他,一副眾望所歸的樣子。

這下子,他可被千斤重擔壓得無法超生了。

***

原來堅冰要做這麼多事情。他看著桌子上一尺厚的公文和電腦裡塞得滿滿的信頭痛。

「他都自己做?」漢霖翻開公文,一大堆他不想知道的機密。
「是的,長官。」孟書笑咪咪的。
「讓我知道這些機密不要緊嗎?」他試探性的問。
「當然,」還是笑咪咪的,只是看起來有點陰森恐怖,「您敢洩漏嗎?我會很高興的代替郝長官懲罰您。」

他不敢再問,一頭埋進公文裡。知道這麼多機密,國防部會放過他嗎?其實失業率高漲,留在這裡似乎也不壞……他認命的開始處理公文。

工作了一個早上,他過濾龐雜的資料,奇怪有個資料來源特別突出。剛調到實驗部的林若藍,很早就提供他們園區所有的情報。

「有林若藍的背景資料嗎?」他問。
「誰的資料我們沒有?」盂書好脾氣的笑笑,「先去吃飯吧,老闆。等你回來的時候就可以看到。她有什麼問題?」

他聳聳肩,「我也說不上來。」

滿懷心事的去吃飯,在員工餐廳門口碰到鳳月,一把把她拽到僻靜的地方,觀察了一下左右的動靜。很好,四周都沒人。

「妳說說看,為什麼半夜三更在辦公室出沒?妳在搞什麼?」他已經提心弔膽了一整天,怎麼想就怎麼不對。
「我哪有搞什麼。」鳳月奪回自己的手,「我想到有個實驗步驟不對勁,所以匆匆過去看嘛。」

漢霖注視了她好一會兒,「妳沒有說謊。但是,妳瞞了我一些什麼。」

「我沒有嘛。」她心慌意亂的想要走。
「站住!」漢霖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拎她回來,「妳騙得了別人,騙得了我?妳給我說清楚,到底是什麼事情?鳳月……」他的聲音微微顫抖,「妳應該還保有正義感吧?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……」
「你以為我墮落到當商業間課啊。」鳳月推了他一把,「你這個人!不要以為對我說兩句好話就會乖乖照辦如何?根本不是那樣嘛!」她緊握著雙手,「……你要我說什麼?還沒有證實的事情,我要怎麼告訴你呀?等我證實了,當然就……」

她猛然轉過身,「要死了,我差點讓你先聲奪人了。你這傢伙知不知道自己身分啊?!」她一指戳到漢霖的鼻子,「你好歹是阿兵哥好不好?發什麼神經病?半夜三更玩生存遊戲?上回你打了宗興險些被告到軍事法庭知不知道?不知道堅冰哥哥是怎樣鎮壓下來的……你們還敢在大樓裡玩巷戰啊?你是當兵當不夠,還是想嚐嚐軍法的滋味呀?」

漢霖被她堵得說不出話,「……喂,是堅冰帶頭的。」

「堅冰哥哥孩子氣,你怎麼不勸勸他?」鳳月狠狠地瞪他一眼。
「他孩子氣?媽的他就是孩子氣,我就是不知死活?」漢霖暴跳起來,「怎樣?妳差別待遇喔!妳該不會看上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吧?我告訴妳,他的女友名單用報表紙列出來,足足有我這麼高!妳這連個男朋友都交不到的笨女人,跟人家瞎混什麼?」

「欲加之罪何患無辭?」鳳月也跟著跳,「我對別的男人好一咪咪,你就當我發花痴了!你倒是說說看,為什麼你眼睛都長在林若藍身上?只要她經過,你的眼睛就死瞪著跟人家走!你說啊!原來你是那種看到波霸就流口水的爛男人!」

「我幾時……」漢霖一口氣差點上不來,「妳嚴重侮辱我的人格,請妳道歉!」
「你還不是罵我發花痴?你先道歉!」鳳月衝著他吼。
「妳上次還不是……妳才該先道歉!
「你上次也是……該先道歉的是你!」

兩個人翻舊帳翻昏頭了,漢霖叫了起來,「那妳上回強吻我的事情怎麼說?難道男人的初吻就不重要嗎?」

「原來那是你的初吻哪。斗鳳月摸了摸下巴,漢霖脹紅了臉,「喂……那個……這個……妳……」
「有什麼了不起,我也是初吻欸。」她把臉湊過來,「哪,那就讓你吻回來嘛。行了吧?」鳳月把眼睛閉起來。

漢霖僵在當地,腦門嗡嗡直響。「妳知不知道妳自己在說什麼呀?」

「我知道啦。」鳳月邪惡的微笑,眼睛閉著,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,「快點,男子漢大丈夫,畏畏縮縮的,很沒種喔。」
「誰說我畏畏縮縮?」他發怒了,等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時,就發現不能煞車了。

糟糕,太糟糕了。他本來想學鳳月只是響亮的在唇上打個響吻,一觸及她柔軟如花瓣的嘴唇,壓抑已久的理智馬上潰堤。

輕淺的吻很快的兇暴起來,簡直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,鳳月被吻得頭昏眼花,只覺得腦子裡一陣陣的放煙火。

老天……原來「吻」是這麼一回事啊……她覺得呼吸急促,心律極度不規律,漢霖野蠻的吻和強悍的臂彎讓她覺得全身無力……太可怕了,比坐雲霄飛車還刺激……

「漢霖……」等她終於可以出聲音的時候,漢霖已經把她壓在牆上,簡直像是要吃了她。
「不要說話!」他的理智已經蕩然無存了,「是妳點火的!」貪婪的在她頸項上面密密的吻出一道道熱情的痕跡。

「……人家……人家只是想告訴你……」她一陣陣戰慄的輕喘,「對不起,我剛剛吃了水餃……呃……下次我會記得馬上刷牙……漢霖?你怎麼了?」

他僵在鳳月的脖子上,無力感把理智通通叫回來了。「下次?刷牙?媽的妳就不會抵抗一下嗎?」他低吼著勉強自已把她的衣服拉攏。

他放開鳳月,用力的扒扒頭髮,「……妳……對不起。」他一拳打在牆上,劇痛讓他清醒了些,「鳳月,這不好玩!我知道妳也會好奇,我也知道妳為什麼會選我當那個『嘗試』的人。我向來潔身自好,對妳來說……我是個『乾淨』 的人,跟我怎麼樣在生理上都是安全的……但是這種事情不能玩火!男人都是沒有理智的,就算只是想試試看也可能試出毛病……我不願意是妳的『好朋友』就被妳選來當第一次的對象……」

一轉頭,鳳月的臉色變得很恐怖。

「鳳月?」他關心的摸摸她額頭,「怎麼了?」
「你這隻豬!」她給他強而有力的一記直拳,眼眶含滿了眼淚,「誰說我把你當玩玩而已的對象?你這隻腦震盪的豬!」都已經明示到這種地步了,他媽的還當自己是要玩玩?要玩幹嘛要找這木頭?她舒鳳月還欠花花公子追嗎?

難道還要她跟他告白不成?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,他還木頭木腦的!

一時悲從中來,她的拳頭像雨點似的打向漢霖,「你這不解風情的豬!你這隻腦震盪的豬!」

「住手……鳳月,住手!」他狼狽不堪的架住她,「妳再不住手,我真的要腦震盪了!」

惡狠狠的瞪他最後一眼,她大哭著跑掉了。留下不解的他,腦子像是塞滿了糨糊,連運作都不會了。

秋風掃過幾片落葉,他的影子看起來很孤寂。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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