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光輝燦爛的文明消逝了。

理性所能即的的科學,精神所能即的神祕,都達到頂端的文明,終究還是逃不過戰爭和老化,完全的消逝了。

一對旅人離開了斷垣殘壁的一切,是僅存的生存者。

他們在廣大的虛空中流浪,希望可以避免以往的錯誤,建立新的世界。

這對旅人,為了區分,我們姑且稱男性為「理性」,女性為「精神」。

事實上,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名字。說不定他們彼此在廣大的時空中也已經遺忘。甚至這個故事,說不定也不存在。

雖然不是有心如此,他們還是下意識的創造接近舊文明的一切生物或非生物。但一直不太滿意。


他們尋找黑暗的虛空中,能夠產生生命的光亮,並且加以觸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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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第七章

鳳月真的生氣了。就算遇見了,她小姐也哼的一聲,將頭死命的一扭,快步的走掉了。

早知道她這麼好奇,乾脆就「滿足」她算了。他不曉得鳳月把這件事情看得這麼重要,大概是她也到了該成熟的年紀吧?

但是生理成熟了,心理不成熟也不能隨便找人亂試呀!他被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。堅冰去住院,公事全砸在他頭上,他已經連睡覺都沒時間了,實在找不出空檔去安撫鳳月。

他又焦慮的不得了。害怕鳳月被他氣到了,隨便找個人試驗。想來想去,又問了很多人意見,終於去網路書店訂了本書來。

好不容易找到空檔和鳳月吃飯,他帶著書,不知道怎麼開口。剛好林若藍走了進來,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。

她有古怪。她的資料太完美,太正常了。太多情報都從她那兒來……這樣過分的正常……就是不正常。漢霖注意到她和李宗興交頭接耳,這個淡漠有禮的冰山美人卻對李宗興出現了猙獰的表情。

那是輕蔑,而不是感情問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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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十章

柏人的家並沒有被燒掉,不知道他安了什麼東西,只有外牆燻黑。當然玻璃是被打破得一塊都不剩,什麼東西都打壞了,連書都被扔到庭院燒個精光。

這些愚蠢無知的暴民。

但比起別人的損失,我已經很幸運了。這場暴動死傷數字一直沒辦法確定,保守估計,起碼有兩萬人死於踩踏、虐殺和火災,十幾萬人輕重傷。人類和異族的關係,創史上最低冰點。




媒體事不關己的報導,但隨著幾個媒體人的離奇死亡,的確安靜許多,不再那麼興風作浪。

茫然的暴民大難不死,回家當安分守己的良民。回去發現半毀的家園,一面咒罵一面修復,卻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暴民的一份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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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六章

星期天是個亮艷的晴天。蒙著一點點霧氣,朦朧的藍空襯著微笑的朝陽。

漢霖望著天花板的水光粼粼,還沒睡醒的他發呆了好一會兒。他的頸窩有著輕輕的氣息……

他朝下看,眼珠子險些凸出來,鳳……鳳月……被他抱在懷裡,兩個人親密的相擁而眠,她的腿還跨在他的身上!啊啊啊……鳳月的身體……真是不可思議的柔軟,光滑的皮膚像是上好的綢緞一樣。

老天阿……如果讓舒爸爸知道,不打斷漢霖的腿才怪!

「早安。」鳳月揉著眼睛,眼神迷濛的看著他。喜歡賴床的她拿起漢霖當棉被蹂躪,整個人幾乎都縮到漢霖的懷裡。

哈哈……該怎麼解釋自己的心情呢?像是心臟乘著自強號狂飆,又像是靈魂乘了太空梭……

實在太刺激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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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九章

紅十字會的眷屬宿舍不在巴比倫裡頭,而在緊臨的對街大樓。雖然說一切免費,但許多人還是喜歡在外置產或租屋,畢竟離工作的地方這麼近,對長期精神緊張的員工來說,不容易放鬆。

越靠近,就越感到奇怪。為什麼那個方向,天空一片火紅?

幾條街外,就已經開不進去,人們在嘶吼、推擠,晃著標語或火把,還有一些血淋淋的「東西」,在火把的光亮下,格外恐怖。
慘了。「…水晶之夜嗎?」


1938年11月9日至10日凌晨,許多猶太商店的窗戶在當晚被打破,破碎的玻璃在月光的照射下有如水晶般的發光,這個事件被稱為水晶之夜。

這次攻擊看起來像是民間自發的,不過事實上卻是由德國政府策劃。在這場事件中,有約1574間猶太教堂(大約是全德國所有的猶太教堂)、超過7000間猶太商店、29間百貨公司等遭到縱火或損毀。

我看到宿舍的方向發出無數火光,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。看到人群像是野獸般嘶吼,興奮的尖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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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五章

鳳月開始覺得漢霖有點鬼鬼祟祟。

正常上班時間,也常常公假外出,連禮拜天都不見人影。她心裡頭納悶,追問了好幾次,漢霖總是支支吾吾的,被逼急了就跳腳,「我在當兵欸!就算是國防役也有許多出公差的機會啊!」

鳳月狐疑的看了他半天,「又不是你才服國防役。為什麼我認識的學弟學長服國防役輕鬆自在,就你服得緊張兮兮?你倒是說說看,為什麼出個公差左手得包起來?」
 
「職業傷害。」他繃緊了下巴。
「那上回為什麼左腳縫了好幾針?」
「職業傷害嘛!」

鳳月不贊同的搖搖頭,指著他的鼻子,「你少來這套。你還能出什麼公差?不過是修修電腦,殺殺病毒。為什麼這樣的事情可以讓你老是受傷?老實告訴我,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

「就跟妳說是職業傷害了嘛~」他拔腿狂奔,怕在她的拷問下全說了出來。就算是讓敵人抓到,連自白劑都未必能讓他開口,但是鳳月比自白劑厲害太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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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八章
我升上了高二,每天還是很忙碌。

除了功課,我還忙著學做麵包、蛋糕,去社團,週末週日跑去特機二課幫忙寫悔過書和報告。心被填得很滿很滿。

所以,我沒有注意到一些細微的變化,等我注意到的時候,已經演變到不得不正視的地步。

最早注意到的是,「刺客」不再來訪。這反而讓我有種膽寒的感覺。像是會沈沒的船,老鼠也會跑光光。

接著,特機二課的叔叔們越來越常出差,出差的時間越來越長。和阿默熱戀(?)中的小薏,常常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。

只有一年多的光景,和平居然像是短暫的春光。

「小靖,」小薏露出脆弱的神情,「阿默要我搬去紅十字會的眷屬宿舍住一陣子。妳覺得我該去嗎?」
「欸?為什麼?」我大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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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第四章

「既然回來了,你居然連點消息也不告訴我?」鳳月氣得發抖,「你到底把我當什麼呀?」她吼叫的聲音幾乎讓漢霖半聾,「今天你不給我說清楚,你就死定了!你想絕交是吧?王八蛋,今天我就跟你切八段!」

漢霖好不容易從乍見鳳月的驚駭裡恢復過來,吼了回去,「妳在這裡幹麻?」心裡湧起不祥的預感,老天,她在研究所的時候就愛玩細菌病毒的,該不會……該不會那個該死的上司也把她拖下水了吧?「妳不是要在學校當助教繼續研究嗎?妳跑來……跑來人家食品公司做什麼?」


「我還能做什麼?」鳳月看他的眼光像是秀逗了,「當然是工作呀!我還能做什麼?這裡的研究室聘用我做些實驗……」

「怎麼摻大腸桿菌最容易拉肚子?」漢霖冷笑,「這種減肥食品會不會有點激烈?」
「喂喂喂,你很愛記恨喔。」鳳月把腰一叉。「當初我又不是故意的!再說,誰叫你把食物放在冷藏櫃裡?」

「那是放食物的冰箱,不是讓妳放大腸桿菌的!」
「你就只會罵我。實驗冰箱放不下了嘛,誰不是這樣放?琪琪還不是把傷寒桿菌放在你的麵包旁邊?」
「但是她沒讓我的傷寒,妳倒是讓我拉得差點送急診室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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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 
上了高中以後,有了一些小小的變化。

經過這麼長的努力,列姑射島的疫情控制住了。照柏人的說法是,「用放射線殺癌細胞,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光了。」

雖然說這種金石俱焚的恐怖治療早就絕跡,癌症已經是可以施打疫苗就避免的疾病,但對於一個出生於災變前,對諸多疾病都曾經束手無策年代的歐吉桑,就不要太計較他的舉例。

就像黑死病曾經是絕症,癌症曾經是絕症,現在真正的絕症早就讓位給各式各樣的瘟疫。

但紅十字會這些年的努力並沒有白費,現在呈現出一種緩解的狀態。特機二課的工作減少很多,柏人在家的時間也變長了。我過著一種比以前更像正常人的生活。

我們學校的名字長得讓人記不住。全名是:「列姑射群島國立大成至聖文宣先師學院」。為什麼是這個奇怪的名字,校史也含糊不清,我後來查資料發現是孔老夫子的諡稱。

…是誰取這種背不起來的名字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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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三章

摸摸自己短到不能再短的的頭髮,漢霖有些困擾的站在鳳月家的門口。自從告訴鳳月出國這件事情,只要打電話給她,鳳月的聲音總是帶哭聲。

這讓他非常不捨,卻不得不狠下心來。郝上校的建議雖然匪夷所思,不過是個很好的機會。

其實,他知道的也不多。郝上校指告訴他準備成立一個混合武力和資訊力的特種部隊,「如果你只是themoon,就只是themoon。」郝上校滿意的看看他矯健的身材,「若是兼具體能的朱漢霖,歡迎你來試試看。」

的確,高薪和可能的冒險犯難或許很吸引人,但是他卻不為了這些。

若是以前為了鳳月,說什麼也不會答應。但是現在同樣為了她,說什麼也得去。

他明白,繼續留在他身邊,情形會越來越惡化。他已經無法靠自己的力量離開,甚至疏離她一點點也不可能。但是鳳月繼續和他在一起,真正的幸福永遠不會降臨。 她像是拒絕長大的小孩,滿足於這種「朋友狀態」,永遠對其他男人視而不見。如果有一天,「那個人」真的出現呢?她恐怕會為了自己,眼睜睜的錯過。

他不能忍受這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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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六章

柏人結束了長達兩個月的假期,出差的時間更多了。

後來才知道,因為我那場大病,他把所有的年假都請出來,還軟硬兼施的和課裡每個人換了假,榨出那麼多時間,只是要照顧我而已。

他真的是個笨拙得要命的電冰箱。

「就責任啊。」他一面吃著紅燒獅子頭一面搖頭,「一個人一生當中真的不能犯下太多錯誤…」

白了他一眼,低頭繼續吃飯。

不過,我也學得謹慎一些。因為我不想發生類似的事情,死了就算了,但會拖累到柏人。

雖然缺課這麼多,還是平安的升上國三。據說升上去的主因是國文老師的力保,而且還出示醫師證明,這才讓我參加期末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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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默默的給鳳月看召集令,她也只是默默的看,什麼也沒說。其實她心裡很著慌,說不出來有多麼害怕。

她和漢霖朝夕相處,已經超過十七年了,幾乎占掉她大半的光陰,同進同出比呼吸還自然。雖然總是要他去交女朋友,實在是為了他的幸福著想,卻不是不喜歡他。

她很清楚自己,總覺得自己少了根筋。別人會為了男生神魂顛倒,她就是顛倒不起來。人人都說她和漢霖是一對,只有她知道,壓根不是這樣。

男女朋友那種淺薄的關係和他們怎麼同?他們是打死不散的,生死相交的摯友。男朋友分手就沒了,她和漢霖只有死亡才能分開。那是比親人還親,比愛人的靈魂還接近的存在,怎麼可以用庸俗的愛情褻瀆了?

她冷眼看著身邊的女同學為了愛情哭哭笑笑退學鬧自殺,再怎麼如膠似漆的男女朋友分了手,好一點的形同陌路,慘一點的就差沒拿刀子互砍。

怎麼看就怎麼恐怖。

盛老師和山紅姊當年戀愛的死去活來才修成正果,自己的父母算親愛吧?還是發生過倦怠期,險些離了婚。她太喜歡漢霖了,不敢用這種淺薄的愛情綁住兩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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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五章

現在我對這個地下室比較熟悉了。

阿默抬頭看到我,瞪大的眼睛滿是驚恐,將書一拋,快速的像是一條蛇般,滑溜的跑個無影無蹤。

「真是的…」依舊充滿強光的聖叔叔搖頭,「這傢伙…頭回嚇破膽了。嗨,林靖,好點了嗎?」

我點點頭,打了招呼。除了聖叔叔,其他叔叔雖然沒像阿默那麼誇張,還是很不自然的將臉別到旁邊去。

上回我真的是太熱情了,嚇壞這些叔叔們。

「林靖的眼鏡沒了,幫她配一副吧,那個誰…」柏人將我推到聖叔叔面前,「看要多少錢…」
「反正材料是公家的,我現在也沒有事情。」聖叔叔招呼我,「過來吧,林靖,我看看妳的眼睛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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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冷著臉的他,一直都是T大女生愛慕的對象。

身為跆拳道社主將和籃球社隊長多年的他,一直到升上研究所才卸下這些重任。但是得過多回書卷獎的漢霖,卻不只是運動神經讓人讚許,他博學多聞和電腦方面的鬼才,也令人激賞。

這樣文武全才的校園白馬王子,即使總是冷著俊俏的臉,剛硬的線條從來沒有柔軟下來的跡象,還是讓過往的女生留戀的看了又看,雖然不敢上前攀談。

帶著耳機,穿著簡單寬的T恤,捲起袖子的手臂那樣的有力,總是挽著書,背著寸不離的筆記型電腦……他頎長矯健卻優雅的身影,總是讓懷春少女有著遙不可及的夢想。

像是書頁或者是電視裡走下來的王子,
被他吸引著,卻又怯於他冷漠高貴的氣質,不敢靠近。

若是能讓他強健的臂膀緊緊擁住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……

但是這樣的「擁住」未免也太激烈了點,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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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四章

我想,我是病了很多天。

一直在高燒,做夢。眼前鬼影幢幢,葉學長的臉孔、朗華的臉孔,在我眼前徘徊不去。我一直在道歉,一直在道歉。但讓我再選擇一次,我還是會這麼做。

現在,我比較能夠明白柏人的心情了。

雖然如此,我還是不斷的哭,在高熱和混亂的夢境中,不斷的哭。

等我清醒的時候,大雨早就停了。那是當然的…應該不會下那麼久的雨。幾乎坐不直,身體的僵硬告訴我,我躺了一段不短的時間。

蚊帳放了下來,可見柏人不在家。隔著雪白的蚊帳,一切的景物都朦朦朧朧。柏人…去哪了?

嗯,他的確視我為責任、麻煩。大雨之下,他對著幾乎喪失生存意志的我,冰冷的說,「別撒嬌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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